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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龙一:终曲观后感范文

邱妹2分享

  坂本龙一坐在冰山的边缘,牵着一根绳,将录音设备沉入冰原。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坂本龙一:终曲观后感范文,希望大家喜欢!

  坂本龙一:终曲观后感范文一

  工作日周四的一早9:50,决定去看关于坂本龙一的纪录片。

  影院里空荡荡,一共三人,我们散在不同角落里。

  这部纪录片一个半小时长,除了音乐和他的独白,没有一句废话。有时候拍摄的是过去影像的回放,有时捕捉到他一个人呆着做音乐的场景,还有他在创作时的一些感受表达。没有出现和任何人交流的场面,更像是私生活的一种记录。就好像他是生活在身边的一个人,自然流露。

  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清冷,从脸上的皱纹到手背上突出的血管,衣服永远的黑白灰。但当他开始说话的时候,一种温暖的感觉开始释放。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率真,有点像个孩子。

  一台斯坦威的钢琴,地下室齐备的录音设备构建了他的世界。作为艺术家,对工作热爱到即使患癌症,也在思考休息一年停下来到底可不可以。他的创作世界,绝不仅限于人类。他与每一棵树、每一条河流、每一滴雨、每一只鸟都可以有灵魂的交流,透过声音。当他把录音器放入北极融化的雪水里,汲取到水流的声音时,他说这是听过最纯净的声音,我也听到了纯净。

  一台被拯救的Yamaha钢琴,是一场海啸的幸存者。他看到了一句遗骸,然而散发出极有特性的声音。工业制品,我们把钢琴的声音调试到我们认知范围里和谐的音调,然而这家钢琴在被冲刷之后找回了「本音」。也许曾经它只是众多工业制品中的一台标准成品,现在它经历了一次灾难,却回到了自然的怀抱,它的每一个部件都与自然同频了,从此它发出的声音不再一样。

  身患癌症,他害怕现在就会死去。他希望在赴死之前,能留下一些拿的出手的东西,还是音乐。作为创作者是怎样的一种幸福,我想他人并不能懂得。

  整个拍摄的季节应该是冬季,选得真好。冬天是适合他清冷气质的季节。我看到了一个关心国家、社会、环境甚至是宇宙的一个悲天悯人的艺术家。他深感与巴赫的《众赞歌》,所以他想创作一部属于自己的《众赞歌》。在巴赫的音乐里听到了巨大的悲伤和诉说,那么他也想为这个时代而发声。

  回到片头,他为逝世的海啸遇难者们演奏的《终曲》,我听着听着就落泪了。

  这部纪录片大部分留给了音乐,就像他一样,话不多。通过音乐能沟通到的,何必说话呢。

  坂本龙一:终曲观后感范文二

  坂本龙一坐在冰山的边缘,牵着一根绳,将录音设备沉入冰原。

  这是北极的某天,冰原之下传来汩汩水流声。

  “我正在垂钓声音啊”, 他小声说,说完笑了。

  他收集着冰川死去时的呻吟。

  另一个早晨他吞下近十种形态各异的药片,用细细的牙刷反反复复的刷牙。

  “生病之后我的抵抗力变得十分脆弱,随时需要保证口腔的卫生。事实上,我后面的牙齿可能已经死掉了”,“我得小心防止复发。能延长生命却没那么做是可耻的”。

  然后他走进工作间,坐上充气保健球,继续指挥声音的舞蹈。

  在上周刚结束的Tribeca电影节上,《坂本龙一:终曲》的导演带着它回到曼哈顿下城。

  导演说,原本的计划是拍摄一个演奏会电影,没想到开拍的第二年,坂本确诊癌症,全面停工。计划失去方向。最终,连续拍摄了五年的素材剪成一个类传记的纪录片,配合着坂本先生新专辑的创作,变成这部《终曲》。

  Tribeca电影节也很特别,它是911后专门成立的电影节,以Tribeca为中心。17年前的那场浩劫的事发地离这里不远,距离坂本先生的工作室也不远。那年听到声响的他立刻拿起相机冲上街头,拍下顷刻间颓然的文明,拍下错愕的行人,但他着重挑出了一张,是从初生的废墟前掠过的鸟——

  “它们会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虚弱的人造物和若无其事的自然形成微妙的对立。

  几天后他路过联合广场时听见有人弹唱Yesterday,突然意识到音乐已经从生活中缺席了整整一周,而自己竟已觉不出异常。

  命题从那时就已落定:如何使作为人造物的音乐也获得永恒的可能?

  ——既描述每个当下的丰富,又咏叹命定的残缺;

  ——既缝补支离破碎的立场,又对诸此种.种一言不发;

  ——既使用休止符,又仿佛永远也不会结束。

  东日本大震灾后,他听闻有一架钢琴扛过了海啸,赶忙上路“朝圣”。钢琴被水泡得太久,琴弦失去张力,琴键松弛在各自的位置如犬牙。他却见得欣喜,如获至宝。

  “工业革命之后,我们把自然的形态全部按我们的意愿扭曲。这些木头需要年年月月的机器压力才能固定成一架琴的样子。而每过一段时间,我们会说,琴松了,音跑了,需要调琴了。可那其实是,自然正挣扎着回到过去的形态。那跑掉的音,是大自然修复力的鸣响。”

  镜头聚焦在钢琴上流转的手与黑白色的琴键;

  拉远,继而入镜的是他的黑毛衣和白发,黑白与黑白交响,经过癌症的人与经过海啸的琴共鸣;

  再拉远,台下的一排排观众入镜。

  你不会预料到那一对一的合唱其实有诸多围观者在场。

  他把当下完整的自我交给众人,连带着那份孤独,以及孤独与孤独的共振。

  再往前是他年轻时的飞扬,例如在拍摄《末代皇帝》时他将钢琴搬上卡车,狂飙在大连、长春、北京的街头,嗅着那古老王朝的遗风,在颠簸的飞车上复刻末代余韵;例如一周写出45首配乐;例如让整个交响乐团等在一边,在20分钟内彻底改写前奏;例如以生涩的演技和David Bowie飙戏,喊卡后再一起回到房间畅聊音乐;例如作为刚开始玩儿电音时试图用自己的手指赶上机器的指令。

  直到生命的单向性一再展现在他面前。他才向着那些濒死与永生所发出的声音出走。

  他将万物组成乐队,把水桶倒扣在头上站进雨里听雨滴的叩打,去非洲捕捉原始部落舞动的节奏,用小提琴的琴弓拉奏钹,向海螺里送入风,踩在落叶上。他还穿上防辐射衣到福岛隔离区看被射线定居的空城,站在反核游行的前列,把那首《劳伦斯先生圣诞快乐》带给灾民,“大家冷了吧,来听音乐吧”。

  那个成语叫“冰山一角”,基于“冰山是无比庞大”的假设。

  事实上冰川一角也许就是全部的冰川,融解掉就不复存在。

  最好再有一个类似的词,给生命。我们站在一个段落望不到边,就总忘了有终点存在的生命。

  新专辑一首叫full moon的音乐里,坂本把一段他喜欢的话让人用中文日文英文韩文法文等语言念出来,做成音样,那段话说:

  “因为不知道我们何时会死去,我们总以为生命是某种取之不竭的财富,可有些事只发发生那么几回,其实是少数几回。

  “你还记得几个你童年的下午,那些无比重要的、如果没有它们你就也不再是你的下午?也许就只有四五回,也许甚至还不到。

  ”你还能看几次满月?也许就剩20次。尽管你还以为那将是无尽无穷。“

  我还能看到几次满月?我还有多久能在万里狂奔的终点把你找到?我还有多少次,能得到你崭新的礼物,再告诉你我的心情?

  全球变暖,冰川消融,

  全球变吵,乐者苦笑。

  坂本龙一:终曲观后感范文三

  关于音乐人有个笑话,说是有个老教授听到有人拉琴,那人一直在做爬音练习,总是从低音Do拉到中音Si,然后又回到低音Do开始拉,反反复复。教授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堪其扰。最后实在忍不住,爬起床在自家钢琴上弹了一个长长的高音Do,才终于长叹一口气,心满意足地会见周公。

  今天我要谈的也是一位教授,虽然这教授之名最开始是缘自同龄人的调侃,他也没有在大学里教书,甚至自己的硕士文凭也不知所踪,但这位教授同样对音乐有着最为纯粹而永恒的执着,他就是日本殿堂级音乐大师坂本龙一。

  提到教授,恐怕多数人脑海中已自动开始响起《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或是《Where Is Armo?》、《Rain》等等这些他最广为人知的作品。但那对于教授来说,只是他人生的其中一段华彩乐章,他一直在探索音乐更多的可能性,想要做出更多可以拿出手的作品。

  在历时五年贴身拍摄的纪录片《坂本龙一:终曲》中,或许我们可以看到鲜为人知的、更加完整的坂本龙一。这部纪录片不仅带我们回顾了教授迄今为止在音乐领域的杰出成就,还通过那些有年代感的影像将他彼时的创作状态一一讲述。它为我们打开了一个了解教授的新渠道,不仅仅是通过作品,还通过作品背后的故事。片中在教授家里的影像多为他儿子所拍摄,从这个意义上,我们不仅能零距离接触教授的日常生活,还能感受到在亲子关系中教授羞涩可爱的一面。本片原本是想拍教授的一些社会活动和创作状态,但2012年癌症的突然降临给了教授和本片强烈的冲击。教授说,他可能还有二十年,也可能是十年,或者就只有一年,所以他将此后每次的作品都当做终曲来创作,这也正是本片标题的含义。在这个意义上,本片不似之前关于坂本龙一的各种纪录片,它真正深刻的探讨了教授对音乐的独特理念与最真诚的赤子之心。

  我们印象中教授多是现在古典优雅、风度翩翩的形象,但教授也有年轻热血的娇艳美男时期。1978年,三个闲人坂本龙一、细野晴臣、高桥幸宏为了玩音乐,组建了一支电子乐队。当时三人并没有模仿脱胎于古典音乐的白人音乐,也没有采取根植于非洲的爵士音乐,而是创造了属于黄种人的黄色魔法。于是乐队名叫Yellow Magic Orchestra(黄色魔法交响乐团),简称为YMO。他们自己也没想到,这支乐队一不小心就火遍全球,不仅举办世界巡回演出,他们的歌曲《面具之下》还被迈克尔.杰克逊填词翻唱,是十足的亚洲电子音乐的先锋。

  其实在组建YMO之前,教授一直接受的是西方正统古典音乐的熏陶,他崇拜被誉为西方音乐之父的巴赫,甚至也曾一度认为自己是印象主义音乐大师德彪西转世。可能会很难想象,当时YMO在洛杉矶公演的间歇,教授接受采访,谈到他对电子合成音乐的看法,他认为“就算不会弹琴,也可以让电脑来研究脑海中的旋律”,并且现场演示了自己的手速达不到电脑所能达到的效果。但实际上,正如德彪西的音乐打破古典乐以叙事为主的框架,使用前所未有的乐器组合改变了乐器固有的“脸谱化”印象,对欧洲音乐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教授也以全新的亚洲民族风情刷新了电子音乐的世界。

  到了1983年,最广为人知的《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横空出世,我们都知道他一开始对导演大岛渚耍小性子的俏皮故事,却很少有人知道此时开始,他已经形成自己的电影配乐的独特观念。做电影配乐,并不是通常的音乐创作,而是要根据电影的内容创造出导演想要的声音,因此有了诸多限制。但坂本龙一却享受这种限制,因为这种限制本身带来的挑战将会把自己拖出舒适区从而激发出更多的可能性。对于像教授这样真正的艺术家来说,对新的尝试永远具有极致的诱惑力。

  紧接着,在1988年《末代皇帝》的邀约突然到来,作为演员被邀请的教授又被导演贝托鲁奇邀请作皇帝登基戏的曲子。而后,贝托鲁奇又突击邀请教授做片子的配乐,对中国民族音乐不甚了解的教授在一周之内作了45首曲子,并且此时36岁的教授还凭借本片配乐登顶了奥斯卡最佳原创配乐。

  《末代皇帝》获得包括最佳原创音乐在内的九项奥斯卡,大奖从左至右分别是:坂本龙一、大卫·拜恩、苏聪

  不仅如此,两年后贝托鲁奇又邀请教授为其新片《遮蔽的天空》做电影配乐。在万事皆备的录音现场,贝托鲁奇突然觉得前奏不行需要改进,而此时40几人的乐队正端坐着等待教授指挥录音。教授跟导演说不行,导演却说如果是莫里康内肯定能搞定。于是,年轻气盛的教授想了想,30分钟内便改好了前奏。该片配乐获得第48届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最佳电影配乐奖、第16届洛杉矶影评人协会最佳配乐奖,这是什么漫画剧情!!!

  早在影史巨匠前苏联导演塔尔可夫斯基1972的电影《索拉里斯行星》中,教授感觉到在塔尔可夫斯基的电影里,蕴藏着一个复杂的音响世界,不仅仅是对白,还有流水声、风声、脚步等等属于自然的声音。他也想将自己的音乐做出塔尔可夫斯基的电影一样,做出那种自成世界、浑然天成的音乐,这为现在教授对氛围音乐的探索埋下了种子。

  影片的开头,教授在2012在核辐射阴云笼罩的废城宫城县,专门来听一架钢琴的尸体的声音。原来这架钢琴是在海啸的灾难中幸存的一员,虽被浸泡太久,且断了几根琴弦,但基本完好。学乐器的人在演奏前会有一个调音的程序,学声乐的人也会强调一个音准的问题。但是教授觉得,这架被浸泡钢琴的声音并不是走音,而是经过海浪的调音,回归了它自然的状态。因为钢琴是人类文明的产品,是把自然镶嵌在磨具里的结果,所谓的标准也是人类按照自己的思维逻辑规定的标准,而教授想更想听见的是自然本来的音乐。

  因此他四处搜寻属于自然的声音。他会在下雨天把塑料桶套在头上走进雨中聆听雨滴的滴答,也会走进森林感受各种小动物的密语,会走进非洲大地的原始部落领略最质朴的生活氛围,还会在北极圈冰雪融化的溪流中“垂钓声音”。

  对于教授来说,CD的音乐空间是不合理的,或许太过于“干净”。我们日常生活中会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围绕,但我们很难去认识到这或许也是一种音乐,但“仔细聆听便会发现这些声音在音律上会很有意思”。教授想要的,便是将自然界声音与乐器演奏的声音放在一起,正如它们在日常生活中交糅一样,二者和谐的融为一体,这便是教授很想听到的浑然天成的音乐。

  除开对自然声音的理解,教授还想通过这样的创作来提醒当代的年轻人,要勇于发出自己的声音。教授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关注环境保护,并且在日本“核泄漏”事件之后,就一直致力于“无核化”运动。他说“日本人已经沉默四十多年了”,一个个体不能自由发声的社会是存在问题的社会。环境的破坏让纯粹的声音难以寻觅,教授通过他的实验音乐找回自然的声音,告诉我们不必让所有的声音都在一个调性、处于同一频率,而是和谐相融。

  回顾教授到目前为止的创作,其实会发现他的音乐风格变化多端,从学生时代抒情的管弦乐,到YMO时期现代气息的电子乐,从电影配乐的动人旋律到现在质朴纯净的实验探索。在片中,他谈到,钢琴的声音并不是连续的,而会渐渐变弱消失,而他想找到的,是心中那持续不断的、不会衰弱的、永恒的音乐。

  坂本龙一:终曲观后感范文四

  2011年日本大地震后,坂本龙一前往受灾地区,听闻有一架钢琴从海啸中死里逃生。当地工作人员介绍说,当时钢琴浮到了海水上方,退潮后,居然神奇地完整保留下来。

  坂本龙一走上前,指尖触碰琴键发出沉闷潮湿的声响,他说,那一刻“犹如在钢琴的遗体上弹奏”。

  日本“新音乐教父”坂本龙一在音乐路上走了四十多年,电影制作人Stephen Nomura Schible经过五年酝酿,终于完成纪录片《坂本龙一:CODA》,最近影片则在港上映。开头描绘的一幕,正是这部纪录片的开场故事。

  多年来,坂本龙一始终积极参与环保、和平活动,关注社会事务。“311”福岛核灾令日本损失惨重,其后政府决定重启核电站,东京民众集会抗议,坂本龙一也亲临支持。他在简陋的小房间里,重新弹起1983年为大岛渚电影《俘虏》所作的主题配乐,此情此景下,这首曲子又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即使身为音乐大师,坂本龙一对“人类制造的音乐”,也有过怀疑。他说钢琴的“走音”,其实是来自自然的树木试图回到原始状态的结果,所谓“正确的音”,只存在于人类概念里。而“911”事件时身处纽约的经历,让他发现,在面对巨大的灾难和冲击时,过往如影随形的音乐在城中消失了一周的时间,竟然都无人觉察。他猜测:或许在非和平的状态下,人类会自然地抗拒音乐。

  相比而言,自然的声音淳朴而透彻,坂本龙一也孜孜不倦记录着这些转瞬即逝的声响。下着大雨的天气,他把巨大的玻璃罐放在雨中,试图录下雨点敲击玻璃的噼啪声。过一阵子后他拿回罐子检测成果:“罐子太厚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找出一个薄薄的铁桶,这次索性将桶顶在自己的头上就走进了雨里。

  他曾受邀前往北极,但去看的却不是当地的动物,而是冰融化成水的状态。坂本龙一甚至玩起了“钓鱼”:“我在钓声音”。那一瞬间,这位音乐人的眼里是有光的。

  近年对自然声音的执念,还与他2014年被医师诊断为咽喉癌有关。低烧、吞咽困难,这些都在影响坂本龙一的工作状态。于是二十多岁入行就从没停下来的坂本龙一,第一次获得了休息的机会。但他想得透彻:希望随时走都不感到遗憾。那些之前没有采集到的声音,过往没有尝试过的事,没有合作过的人,都希望有机会实现。他在病重状况下坚持每日工作八小时,完成《神鬼猎人》的配乐,便是因为“欣赏亚历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图的作品”。

  影片中还包括坂本龙一事业中的众多“大事纪”,如他1983年在《俘虏》中的出演及小试牛刀,《末代皇帝》从负责溥仪登基一幕的音乐到全面操刀,在《The Sheltering Sky》中用30分钟重写配乐的趣事,甚至还有他在合成器摇滚乐队“黄色魔术交响乐团(YMO)”中任乐手的片段,他在当中,认真演示了何谓“人手弹奏怎样都快不过电脑”。

  从对各式物品敲敲打打,开始编排,到这些声音片段成为作品里的功臣,坂本龙一的生活片段和这些作品在电影中以一种看似松散实则紧密的方式,行云流水地穿插在一起。纪录片名中的“CODA”意为“乐曲尾声的终曲”,亦是坂本龙一在1983年出版的精选专辑名。而坂本在片中为其赋予新的含义:“一曲的终结,代表新乐曲的开始”。

  “要多动动手指(弹琴)才行啊”,影片的结尾,今年66岁的坂本笑着说。而属于他的新乐曲,还有时间慢慢完成。

  坂本龙一:终曲观后感范文五

  镜头一:核电站重启后,日本东京首相官邸第一次抗议活动。坂本龙一一身西装,黑框眼镜,语气平和:“我也反对核电站重启,大家不要因为一两座核电站重启了就灰心丧气。这是一场持久战,我们要下定决心,坚持到底。”

  镜头二:路前高田市立第一中学,前日本海啸避难所。 坂本龙一身穿黑色西装,黑色高领毛衣,发如雪,唏嘘的胡茬,因病略显沙哑的嗓音,谦逊的态度,问好。告诉观众冷的话站起来活动一下也无妨。大家怎么舒服怎么来。坐定,《战场上的圣诞快乐》的主题音乐响起……

  镜头三:坂本龙一早餐,切好的水果,有香蕉、奇异果、苹果和可能是梨,一壶茶,清淡。餐后,各式各样的药物一小堆儿,放在一张亚麻手绢上,因为手术,唾液分泌量是常人的70%,吞咽困难。神情平静,无喜无悲。

  这三组镜头来自纪录片《坂本龙一:终曲》的开篇,三组镜头,勾勒出坂本龙一的三重身份:社会活动家、音乐家、病人。2014年7月,日本著名电影配乐大师坂本龙一确诊咽喉癌,遂中止工作。关于坂本龙一患病和康复的故事,记录在另一部纪录片《坂本龙一的700天》里,而这部纪录片,这记录了他另外两个身份的故事。

  坂本龙一最为人所熟知的身份当然就是电影配乐了。而这一切,开始于日本导演大岛渚的那部《战场上的圣诞快乐》。影片拍摄于1983年,导演大岛渚找到坂本龙一出演这部电影,而受宠若惊的坂本龙一则打蛇随棍上,声称如果让我配乐,我就参与演出。好在大岛渚导演答应了,让我们不仅收获了传世金曲,还让我们有幸目睹两位音乐巨人坂本龙一和大卫·鲍伊在银幕上相爱相杀。

  这部电影让作为音乐人的坂本龙一声名鹊起。几年以后,他又接到一个演员的工作。在贝托鲁奇的电影《末代皇帝》里出演角色。影片拍摄辗转于北京、沈阳、长春等地(纪录片里出现了长影),来到长春之后,一天导演突然说,龙一,你给溥仪在长春“登基”这场戏配一段音乐吧。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1988年坂本龙一凭借《末代皇帝》获得第60届奥斯卡最佳原创配乐。

  到了1990年,坂本龙一参与贝托鲁奇的电影《遮蔽的天空》的配音工作。一天夜里,当乐队都已经准备好录音时,贝托鲁奇突然说,龙一啊,音乐开头的部分我不喜欢,能不能改一改?这个要求让坂本龙一很挠头,他认为这不可能办到,而且四十几个人在那等着呢。贝托鲁奇悠悠地说道:如果是莫里康内,就肯定能做到。坂本龙一吃了这个激将法,他能我也能。

  坂本龙一说:“电影配乐工作其实是一项很被动的工作,你要根据导演的要求谱写音乐,并没有很高的自由度。”但同时,也因为有了这些条条框框,反而形成了某种挑战,激发了音乐家的灵感和野心。这感觉有点像中国古代诗词里的词牌或曲牌,它们束缚了表达,却也锻炼了表达。

  坂本龙一似乎有点灾难体质,总是能亲历某些重大的天灾人祸。比如美国911事件的时候,他就在纽约,甚至从窗户就能看到双子楼。这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灵震撼。当然,被震撼的还有整个世界。据坂本龙一回忆,事件爆发七天之后,人们聚集在广场上为死难者祈福,年轻人们唱起了卡朋特的《昨日重现》,坂本龙一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已经有七天没有听到音乐声了。

  坂本龙一震惊于人类的分歧,在他看来,人类都是从非洲走出来的,本不该有种族之别,然而如今,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如此之大。有感于此,他写下了音乐作品《分歧》,这是他提出的问题。之后,他又自己试图给出答案,写下了另外一部作品《只有爱可以化解仇恨》,这是他在集会上看到的标语。或者说,坂本龙一对世界的理解带着艺术家的浪漫气质,但作品却充满了力量。

  这样的表达,自然也不会在日本311大海啸上缺席。而在他年轻的时候,还曾经写下过《圣歌》,这是对原子弹这个可怕武器的反思。音乐会上,银幕上反复出现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的画面,他的话被剪辑成一个词反复播放:死亡。当年,奥本海默在两颗原子弹投向日本之后,跟美国总统杜鲁门说: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对坂本龙一来说,既然有人倾听他的音乐,他就有必要用音乐为这个世界发声。我想这是知识分子的担当。坂本龙一是音乐家里的知识分子,他被乐迷们亲切地称作“教授”。

  度过了这等波澜壮阔的一生之后,如今的坂本龙一回归平静。一场大病似乎让他进入了人生的一个全新阶段。热衷于电子乐和实验音乐的坂本龙一,对从自然和生活中寻找声音乐此不疲。每当找到难以置信的声音时,他的脸上就会露出孩童般的笑容。或许这才是坂本龙一的灵感长盛不衰的原因。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他对生活充满了热爱。

  在《西西弗神话》里,作家加缪谈到了他的人生观:一个人若想将人生发挥到极致,就要依靠勇气和理性:“前者让他知道,生活不需要祈求笃信宗教,要认识和接受自己;后者让他明白自己的局限。明白自由的有限……以及人之必死,就能在有生之年活出生命的极致。”我觉得,坂本龙一用他的人生践行了加缪的人生观,而为他提供力量的,则是音乐。用他自己的话说:“只要能够创作音乐,就感到相当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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